行云🍬

世界的意义其实很简单
各种解说却冗长纷繁
无非是爱与被爱

【舟渡】Will never change until death

⭐ooc留给我,没有文笔与逻辑警告⚠️

⭐是个案子,大概会有很多bug,别较真儿(我只是来爽的qwq)

⭐一章完,1.1w+

  

  

「爱情不堪直视,孤独才是唯一真相。

  关于爱的危险、狡黠、颓丧和悲凉,写给真正的精神贵族。

  ——马洛伊·山多尔《伪装成独白的爱情》」

  

1)

  “费先生,您好,是这样的,设计师Iris由于家庭······”听筒对面的女声中包含了些许无奈与抱歉,只是出于客观原因,不得不向费渡申请更改婚戒的设计师。

  

  “嗯,没关系。换成Karla了是么?嗯,好,可以,时间不改,嗯,再见。”

  

  费渡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的小桌旁。

  

  此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他本是找好了一位知名珠宝设计师想要为他和骆闻舟设计一对婚戒,当做纪念,也是套在无名指上一生的誓言——Love never dies,这是他想给骆闻舟的承诺。但可惜那名珠宝设计师的丈夫前几日过劳去世了,便临时换了一名······

  

  他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下意识的思索到,虽然Karla也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师之一,但这般换设计师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呢······

  

  他望着玻璃窗外霓虹绚丽、车水马龙的潋滟城市夜景,忽的就有种额外恍然的不真实感。

  

  如今的苍茫繁华、光影陆离,都是这个尘世最为醉生梦死的模样,其间的美好、沉沦、静谧都彰显着这个城市的安详和平,它宛若一汪静水倾尽温柔的抚慰着其中的人民,可明明灯火万千下,仍有这个世界最肮脏的污秽在悄然生长……

  费渡忽的闷声轻笑。

  他曾也在黑暗的淤泥中装醉沉亡。

  那个时候他想都不敢想自己将来会拥有一个叫做家的地方。可突然有一天,那个令他熟悉又陌生的人说要接他回家。他不过是黑暗中的蠕虫,孑然一身的匍匐前行,早就适应了那暗无天日、肮脏泥泞的地方,可骆闻舟非要携着光闯进来,毅然决然地将他从泥沼中拽出,把他拎到了阳光之下,在这里,他被爱着、被宠着,骆闻舟为他洗手作羹汤,还教他去品尝自己不曾体味过的人间的爱与炽热。他本是无心薄情之人,可偏生被这束叫做‘骆闻舟’的光照得泥泞中生出一朵花,且无法舍弃骆闻舟所给予他的光与养料。他听到自己骨肉滋长的声音,便想着,就这样吧,就让自己留下吧,哪怕就此溺亡他也至死不渝、心甘情愿。

  

  他将红酒杯凑至嘴边,想再尝那红色液体的醇香,让自己的味蕾在此醉眠臣服,却发现早已见底。

  

  费渡微微叹了口气。这每周一次的放粮还真是快的如此地猝不及防啊。

  

  红酒特有的浓郁的甜香还在他的唇齿间回荡,温烈的酒香带着人的灵魂飞转臣服,达至一种飘飘然的放松。费渡将手伸向小桌上的红酒瓶,想趁那人不注意时再续一杯。不曾想,这指尖还没触碰到红酒瓶便是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了个正着。

  

  “不是说好的只喝一杯的吗?嗯?”身后人的声音略带攻击性,低低磁磁的给人感觉既性感又有丝刚硬。

  费渡笑着叹了口气。心中思量着什么时候再有合适的时机将骆一锅拿出来做个幌子。

  

  蜷缩在小桌下的骆二锅似被这阵势惊吓到了,小声的哼唧出一声的‘喵~’,又往桌角缩了缩,一双水灵灵的猫眸中好似还含了丝胆怯与委屈。

  

  费渡顺势将牵骆闻舟的手牵住,戏谑道:“你看看你,都吓到骆二锅了。”他挑挑眉眼神飘向桌角缩着的骆二锅示意。

  

   “你放心吧,再过半年,它肯定皮的就和骆一锅似的了。”

  

  还未等费渡回话,骆闻舟便迫不及待地一把揽住费渡的腰,与他接了个绵长的吻,将他口中浓郁的酒香细细品味,让自己的唇齿间也充满馥郁的酒香。直到双方都有些呼吸不稳,两人才稍稍分开。

  

  费渡于骆闻舟额心相抵,缓了一缓才道:“师兄,咱们婚戒的设计师大概要换一个了。”

  

  骆闻舟亲了亲爱人的眼角,“没关系的。一切都听你的安排。我相信你。”

  我爱你,但我更相信你。我早已将自己的心与灵魂都交付与你。

  

  

  

  

2)

  次日清早,骆闻舟依旧踩着点起了床,以近乎二倍速的速度洗漱完毕,虽然匆忙,出门前却仍不忘给他家费渡来个早安吻,随后披上风衣、登上他的大二八就往市局赶去。成功的在规定上班时间的最后一秒打上了卡。

  

  一进办公室便受到众人的调侃——

  

  “老大早上好!”

  

  “父皇早好!”

  

  “今日的老大依旧如此‘精准’啊!”

  

  “仍然是准时守信,绝不迟到早退一秒!”

  

  “为老大鼓掌!”

  

  办公室齐刷刷地响起轰隆而又不甚热烈的掌声。其间的每一寸声响都好似隐含着市局刑侦支队的爱与和平。

  

  骆闻舟敲了一下带头起哄的‘长公主’的脑壳,引得长公主殿下发出了声‘狼嚎’,小声埋怨着骆闻舟是个不顾黎民百姓疾苦的暴君。

  骆闻舟瞪了郎乔一眼,转头冲着一干人道:“都不想要早饭了是不是?”说着还是把买来的豆浆包子放到了桌子上。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并转口吹嘘道:

  

  “老大最好了!”

  

  “我就知道老大还是爱我们的!”

  

  “父皇万岁!”

  

  整个刑侦队变脸的速度简直堪比翻书,不愧是深入贯彻了‘有粮便是娘、有钱便是爹’的燕城市局精神。

  

  就在此时陶然叼着包子悠悠然地走来,递给骆闻舟一打文件,“凌晨五点东市区有人报案,一女子坠楼身亡。”

  

  骆闻舟从陶然的手中接过相关文件,刚想嘈道:现在是什么案子都往市局刑侦队丢了吗?连个小小的跳楼案都需要刑侦支队来处理了?便听得陶然接着道:“坠楼不稀奇,稀奇的是坠楼毁容。”

  

  骆闻舟叼着口包子含糊地嗤笑道:“哪还有坠楼还体体面面的,摔个脑//浆///迸裂的都是正······”翻到案件照片的骆闻舟突然哑了声。

  

  一旁哼哧哼哧风卷残云般袭击完早饭的郎乔紧忙灌了口豆浆,喘道:“坠楼毁容什么的也都不稀奇,最最稀奇的是不仅仅是大地妈妈毁了那姑娘的容,还有她坠楼地点洒了一地的硫酸,还有碎钻!”

  

  骆闻舟看着手中眼球迸出、被浓硫酸侵蚀的都认不出五官的脸的死者照片,皱了皱眉头。

  相片中一片的血腥,鲜血与脑浆混溶在一起,浓硫酸将皮肉侵蚀的发黑,可偏偏混在鲜血中的碎钻却熠熠生辉,将惨烈又更上升了层近乎变态般的美感。

  

  骆闻舟一口口咬着手中的三鲜素包,一边讥讽道:“看来差不多是他杀了,虽然碎钻不是多么值钱,但这么多碎钻,对于杀个人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投入了。”

  

  郎乔接着又道:“可不是吗!凶手也是个有钱人。”她想了想,接着补充道:“不用‘差不多是他杀了’,坠楼者是从天台摔下来的,天台的铁护栏直接折翻,明显被人动过手脚。”

  

  骆闻舟将吃完的包子纸袋往纸篓中一扔,起身拿起文件便吩咐道:“陶然、郎大眼、小眼镜跟我走。技侦队随时待命!”

  

  “是,老大!”

  

  肖海洋快步跟上大长腿的骆闻舟,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却欲说不说的。

  

  走到市局外,骆闻舟实在看不下去肖海洋这般涎之欲问的模样,睨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事快说。”

  

  肖海洋推了推眼镜,“队长,我想问,你是怎么看着那些案发现场照片······还能吃下早饭的?”

  

  骆闻舟走至警车前,转身拍了拍肖海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本来以为你跟着我们已经足够老辣,没想到还是太年轻啊!放心,经历多了,你总有天会‘饭谈莲蓬乳,笑看巨人观;左手夹蠕虫,右手萝卜干’的。”说罢,他还贴心的为肖海洋同学开了车门,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把他按进了车里。

  

  

3)

  “跳楼者名叫采盈,女,23岁,是当地一家画廊的绘画老师,今年大学刚毕业,搬到这儿也仅不过三个月,平常怎么与人交际,早出晚归,所以街坊邻居的都对这女孩子不是很熟,走街摸访并未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刚刚联系到了采盈大学期间的舍友,了解到她大学期间曾谈过一个男朋友,只是毕业前好像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郎乔跟在骆闻舟身后,熟读并背诵着死者的有关资料。

  骆闻舟穿过封锁的案发现场的警戒带,“采盈的前男友联系上了吗?”他一边问着,一边大步向坠楼地点快步走去。

  水泥地面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变得粘稠、发干,一地的硫酸被重物坠下的力量溅的到处都是,现场的尸体已经交于法医鉴定,但仍掩不了一片狼藉,几名警员还在用镊子收集着散落在浓硫酸与血‖浆中的碎钻。

  “并未联系上。”郎乔答道:“他前男友叫韩峻熙,理工大的硕士研究生。据他舍友说,韩峻熙自从昨天中午十二点出门后,到现在一直都没回来,而且现在手机已经打不通关机了。”

  骆闻舟拿着手机拍了两张现场照片,冷哼了一声:“韩峻熙这小子作案的嫌疑很大,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同时也要继续排查采盈的关系网。”

  “是,老大!”

  骆闻舟站在坠楼位置抬头向上看去,恰好可以看到天台上被折断的锈迹斑斑的铁质护栏。

  此处是典型的九十年代末的老旧小区居民楼,楼层不高,只有六层,楼外层也都是碎石墙面,安着防盗窗的窗户、挂在窗外的晾衣绳,无处不透露着陈旧与落后,尤其与这栋楼后面的红色的小高层格格不入。

  这具有时代气息的老式居民楼被一周的看似刚建不久的小高楼、小洋房包围着,还真有些迂腐顽固的感觉。

  骆闻舟不由得嗤道:“采盈住的这小区,可是这一片区里的前辈了吧!我记得这里不是拆迁了么?怎么这把‘老骨头’还幸存下来了?”

  陶然带着肖海洋从居民楼顶下来,便听见骆闻舟的此番言论,接道:“这小区当时建的时候就没一个是有房产证的,这不,拖了几年拆迁款都没谈拢,但周围又都签好了合同开发,只能让这‘钉子‖户’小区搁这儿晾着了。”

  陶然拍了下骆闻舟的肩膀接着道:“采盈租住的房子就在601,去顶楼的天台十分方便。哦,对了,采盈是自己单独租住的,没有合租室友。天台铁栏杆上除了采盈的没有其他人的指纹,但地面上提取到了明显的男子脚印,已经交到局里进行分析比对了,采盈的电脑手机也一并交于技侦去进行数据的解码还原了。只是手机是在死者口袋中发现的,损坏较严重,且又被浓硫酸浸了,怕是还原难度较大。”

  “都是有家室的人,别没事勾肩搭背的。”骆闻舟小声嘟囔了一句,一把拍掉陶然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虽然说按照一个应届毕业大学生的收入住在这种地方合情合理,可这一个女孩在家的租住在这晚上乌漆嘛黑、也没个监控的老式小区里胆儿也够大的。”

  是的,这个老式‘钉子户’的小区里并未安装监控,且路灯都是一个暗一个灭的,私家车占用消防通道到处乱停,整个的小区环境可以说是一言难尽了。单身女孩、女大学毕业生,选择单独住在这里也是确实很不怕死了,不怕死到给犯罪者留下了最方便实施犯罪的机会。

  郎乔围着死者的血迹转了一圈,看着负责收集现场证物同事们还在拿着镊子一颗颗捡着碎钻,不由得感叹道:“这碎钻碎是碎了些,但成色好像还不错。我要是有这么多碎钻,找个设计师做个戒指手链什么的,再倒卖出去也不少钱呢,啧啧。”郎乔砸吧了砸吧无产阶级的嘴,总觉得有股子酸味在嘴间弥漫,“就是这凶手什么意思啊?毁了人家女孩子的容,又给人家撒一堆的碎钻,这是给人家送礼还是悼念啊?真想不通凶手到底是怎么想的。”

  骆闻舟哼了口气,看着着滩血迹皱眉思索道:“一般杀人后还有毁容或者分‖尸这种后手的,大多数都带着审判或者惩罚的意味。这拿浓硫酸毁容大抵可以推测,可能是死者生前因为‘容貌’而得罪了什么人,可又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之一——钻石撒在死者周围,确实又难以捉摸,莫非还是给死者的额外褒奖?”

  肖海洋推了推鼻梁上要滑下去的眼镜儿,悄然地接了一句,“或许……碎钻并不是褒奖。毕竟是碎钻,是宝石切割时产生的边角废料,将这种边角废料洒在尸体旁,我倒感觉是一种羞辱。”肖海洋见没有人接话,便又接着补充道:“还是那种‘麻雀是怎么也变不成凤凰’的居高临下的羞辱。”

  郎乔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惊道:“小眼镜说的有道理啊!”

  骆闻舟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到郎乔的脑壳上,引得长公主‘嗷’地一声就嚎了出来。

  “老大你干嘛啊!”

  “先别忙着有道理!我们办案靠的是证据链又不是凭空推理!”

  郎乔立马反驳道:“合情推理也是破案的重要方向之一!”

  “那你能靠推理给人定罪吗?不是说小眼镜说的没道理,但当务之急是麻溜地找证据去!”

  陶然在一旁皱着眉看了现场一会,突然问道:“这钻石的购买需要登记信息吧。如果一次性购买这么大量的碎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定会留下采买者的信息,若是分批购买的话那这些钻石肯定会出现明显的不同矿场产出的情况。倒不如从这个案件最奇怪的碎钻入手!”

  骆闻舟立马吩咐了下去,“小眼镜,带着刑侦大队的兄弟调察市内的钻石采买记录,这么大的购货量不可能不留下痕迹,陶然继续负责调取校区周围的监控,排查嫌疑人,郎乔跟我走。”

  众人按照吩咐又陷入忙碌中。

  骆闻舟带着郎乔上了那辆老年公车。郎乔坐在驾驶室里拉下手刹,问道:“老大咱们去哪?”

  骆闻舟看了看自己刚从现场拿来的证物袋,透明袋中装着几颗小小的碎钻在阳光的映衬下散出微弱潋滟的光彩,渺小而又热烈。

  而生命也如这钻石一般,于天地间不过一粟,却光芒纷呈,只是却不同钻石坚固,脆弱到不过几秒,便是生的告别与祭奠,就此消失于这光怪陆离的世间。

  骆闻舟无声地叹了口气。

  “去NGTC宝石鉴定中心。”

  

  

  

4)

  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大厅明晃晃地能映出人的身影,透亮的玻璃柜里陈列着各种美丽的珠宝首饰,柔和的暖光映照着散发出星星光芒,无处不在诉说着此地低调奢侈的富丽堂皇。

  

  “先生、女士您好,请问是来进行珠宝鉴定的吗?”一职业公装的女子迎上来,噙着标准的露齿八颗的笑容,一看便是受过专业的培训。

  骆闻舟从口袋中拿出证件,冲女子亮了亮。

  “警察。”

  服务生小姐虽然受过专业训练,但笑意也一下子僵在了嘴边,直接怔愣在了原地。

  郎乔戳了戳骆闻舟,“老大!你都把人家小姑娘吓到了!”她紧忙上前了两步,冲着小姑娘笑了笑,“你别紧张,我们只是需要你们帮个忙,请问你们总负责人在吗?”

  “在……在的。两位……两位警察同志请这边走。”

  

 

   

5)

  鉴定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着白色实验服的女子拿了一纸鉴定报告出来,递给了骆闻舟。

  “根据钻石硬度和颜色的初步分析,这些碎钻同属一块原料,为GIA标准的VVS等级,也就是优异品质,这等品质的碎钻是十分珍贵少见的。”女子道。

  

  骆闻舟接过检验报告,听着鉴定师的解释有些惊讶。

  

  如此看来,这么多的VVS级碎钻也是个价格不费的小数目了······

  

  只听得女子又补充道:“且这些碎钻的切割工艺精湛,基本都是足瓣切面,也就是说这些碎钻切割面是以57-58瓣的标准圆形明亮式来切割,这样切割出的钻石是最为闪烁的。”

  

  骆闻舟和郎乔对视了一眼。

  

  妈呀,也就是说,凶手用着最昂贵的碎钻来为死者装饰一个最‘美’的结局?!

  

  这还真是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骆闻舟看着报告上陌生的专业术语与数据,皱了皱眉。

  

  这般有目的性、仪式性的杀人,倒更像是个女人的作案手法,且凶手应该是有一定的经济能力,应该不是场谋财的凶杀,情杀的可能性倒是非常的大······可据了解韩峻熙只是个家庭情况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大学生,他虽然有作案动机,但又哪来的那么多的钱去收集到这么多的高品质精切面的碎钻呢······

  

  正在骆闻舟大脑疯狂运转的时候,女鉴定师忽然又开口,并向两人递了一张名片,“骆警官、乔警官,如果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再联系我。”

  

  “谢谢。”骆闻舟接过名片。名片上写着——GIA钻石鉴定师、分级师白亦(Karla),底下是她的联系电话。

  

  骆闻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但在他的记忆中感觉这个名字应该是与案件无关的,但是在哪见过呢······

  

  这种有些模糊印象,呼之欲出却又出不来的感觉确实非常难受,但此时确实不是该纠结此事的时候。

  

  骆闻舟冲着白亦笑了笑,“这次的鉴定费用过两天会有建宁市局的同志过来交的。”

  

  白亦将二人送至门口,微笑着道:“没关系,这个不着急,还是你们办案重要。”

  

  “谢谢白小姐对我们工作的理解。”

  

  “骆警官真是客气了。”白亦似想起了什么,忽的道:“对了骆警官,我倒想起一个事,不知道对你们办案有没有帮助。。”

  

  刚准备转身上车的骆闻舟听到后接着便回过头去,“白小姐您说。”

  

  “目前国内宝石的正规采买都会有相应的记录,除了一般的市民可以买到宝石外,还有宝石工艺的切割师傅和设计师可以接触到宝石,而这些人是最容易‘无痕无际’的将宝石提走的人。”

  

  

  6)

  上车后,骆闻舟便思量着刚刚白亦说的那番话。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没有查到相关的采买记录,那么这个撒碎钻的人很有可能是个宝石的切割师或者设计师,但根据采盈的情况来看,她好像不该和这些人有过交集才是······

  

  忽然,五环之歌霎时响起,把手握方向盘的郎乔都吓了一跳,让郎大眼不由得吐槽道:“老大!你就不能换一个不这么‘接地气’的手机铃吗?这响起来也太惊悚了些!”

  

  骆闻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陶然,便没顾得将郎乔再怼回去,只是冲她翻了个大白眼,顺便按下了接听键。

  

  “喂,闻舟,韩峻熙捉到了,已经送到市局了,且脚印的对比结果出来了就是这小子的。”

  

  骆闻舟嘱咐道:“马上进行审讯,看这小子还有什么可说的!”

  

  “郎乔!回市局!”

  

  

  7)

  审讯室内——

  

  骆闻舟坐在韩峻熙的对面。此时的韩峻熙已经哭得满脸全是泪水,身子抖得也和筛糠似的,一句话都说了不完全,但幸好的是这人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是···我、是我杀了采盈,呜···呜呜,但、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

  我、我,我真的没有呜···她死了···她怎么会死了。天台、天台,真的,真的不是我啊!

  警官,我真的、我真的没有想杀她,我没有碰她···我没有,可、可她、她怎么就掉下去了···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骆闻舟皱着眉看着近乎有些崩溃的韩峻熙。他的指尖在疯狂的颤抖着,嘴唇苍白,被手铐着的双手崩溃地捂在脸上,想必脸上早已是哭得一片狼藉。

  

  这确实不像个有预谋的杀人凶手,好像采盈的死真的不过只是个意外。

  

  但被提前切断的栏杆、坠落点被撒好的浓硫酸与碎钻,仿佛都在诉说着这场‘凄美’的死亡是早已写好的剧本。

  

  陶然端着一杯热茶,推门进来,将茶递给了韩峻熙,又给他抽了几张纸巾塞到他的手里。

  

  韩峻熙抖着手,声若蚊蝇,“谢···谢谢······”

  

  陶然拉开凳子,坐在了骆闻舟的旁边,轻声开口道:“韩峻熙,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要你能说明白,为我们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像你这种过失导致人死亡的,也就只判个四五年,但是你要是交代不清楚,你就很有可能是故意杀人,这可就是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了。”

  

  韩峻熙拿着纸巾狠狠地抽了鼻子,紧忙道:“我说!我知道的都说!”他缓和了一会,才徐徐道:

  

  “我和采盈的大学是对门,我们是在两校间的咖啡馆认识的,交往了三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可到了后来,我慢慢地发现她越来越势利,她开始责怪我不给她买一些奢侈品的包、化妆品还有衣服,她说她舍友的男朋友给人家买了卡地亚的项链、LV的包包、香奈儿的口红······让我也给她买。”

  说着说着韩峻熙嗤笑了一声,只是着声嗤笑更像是自嘲,“可我只是个普通的研究生啊,哪来的这么多钱去给她买这些奢侈品?可我还是不想和她分手,哪怕她变得这么世俗我还是喜欢她。但是在她毕业前她还是跟我分手了,尽管是她单方面的。直到两天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我,她早就因为钱而傍上了一个男人,都和人家上了//床!我想了一天,心里还是很难受,很想当面质问她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才跟我分手的!我知道她住在哪里,也知道她喜欢在天台吹风,因为我曾经告诉过她在越高的地方才会离天上的星星更近,她一直没忘,甚至变成了一种习惯。于是昨天我便去了她家的天台上等她······”

  

  

  采盈刚走上天台,便看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站在天台上,她下意识地想离开,可那男人却拽住了她的手腕,并道:“采盈,是我。”

  

  刚准备破喉而出的尖叫声,硬生生地被压了下来。采盈一点点地转过身来,嘴角噙着冷笑,讽道:“你还来干什么?”

  

  那是自从二人分手后他第一次见到采盈。此时的采盈早就不是当时读书时的清纯模样,原本白净的脸庞上化了精致的浓妆,及腰的长发被烫了大波浪静静地披在背后,她穿了一件极为修身的红色风衣,风衣里面搭了件黑色的长款连衣裙,显得整个人高贵而又艳丽。他不得不说这样的采盈很美、美到差点令他认不出,可他还是喜欢当初那个不加修饰、着一件纯色T恤、一条破洞牛仔裤的采盈。

  在他愣神打量间,他看到了采盈脖颈间带着一个钻石吊坠,吊坠的设计极为美丽精巧,是一个莫比乌斯环,它的中间还嵌着一颗大约一克拉的圆形钻石,那枚钻石很亮,亮到在这个没有月亮的黑夜中,仅凭着星光也能发出耀眼的光芒。

  

  看到那条项链,他心中一股莫名的火气直冲额顶,他一把扯断采盈脖颈上的项链,引得采盈吃痛而叫。

  

  “你这个疯子!你干什么?!把项链还给我!”采盈喊着便伸手要去抢。

  

  韩峻熙瞧着采盈这般心疼这条项链的模样,便越发的歇斯底里起来,“好啊!你这个贱//人,我今天算是瞧清你了!果然是谁有钱就跟谁上//床啊!真是势利放//荡的贱//人!”他下意识的拽住了采盈的手臂,一巴掌就扇到了她的脸上。

  

  被前男友扇了耳光的采盈一脸的不可置信,接着便是怒火浇身,“你才是贱//人!你这个穷光蛋傻//逼!”她直接回赠了韩峻熙两耳光,趁韩峻熙被扇怔楞的劲儿,就要抓那只拿着项链已经伸出天台外的手。

  

  就在采盈下意识把手搭在栏杆上借力的时候,瞬间,栏杆应声而断。

  

  凌冽的秋风裹挟着这个二十三岁的花季少女从天台上坠落而下。采盈带着不可思议与未反应过来的怔楞同这世间进行了最后的告别。

  

  不过几秒间,传入韩峻熙耳中的便是重物坠地与莫名响起的‘滋啦滋啦’声,宛若铁板上煎烤着肥脂厚肉而发出的声音一般。

  

  那一瞬间,韩峻熙的脑袋中一片空白,霎时软掉的双腿使他跌坐在了天台上。他无法相信采盈怎么就坠楼了?韩峻熙强忍着双腿的抖动,站了起来,颤巍巍地探头向楼下看了一眼。

  

  昏暗的路灯映衬着采盈身下的满地血污,还有粘稠的脑浆在头部糊的一塌糊涂,那冲向他的侧脸上的眼球暴突,恍如直勾勾又血淋淋地看着让她丧身的‘罪人’。

  

  韩峻熙很害怕,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以至于完全忘记拨打120。

  他在天台上坐了很久,久到他的手脚已经被秋风吹得冰凉,他才好不容易攒下了点力气走下了天台。他刻意绕过采盈躺着的地方,因为他不敢去直视这个‘意外而死’的女孩·····

  

  

  

  “就是这样······”韩峻熙紧扣着指尖,接着他又补充道:“啊,那个还有,采盈的项链就在我大衣口袋里。”

  

  骆闻舟和陶然对视了一眼。陶然套上手套从韩峻熙的口袋中拿出了那条项链,放入证物袋中,交给了技侦去核实这条项链上残留的DNA。

  

  骆闻舟砸吧砸吧了嘴,内心中不由得感叹道:真他妈是狗血小说剧情!

  

  他收敛了神色问道:“给你打电话的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女的!”韩峻熙答道:“不过···那个人好像是用公话打的,因为后来我没法再打回去了···”

  

  耳麦中郎乔的声音传来,“查过了,的确是公话,是个偏僻的电话亭,周围没有监控录像。”

  

  骆闻舟的额心顿时就拧了起来。没想到对手的反侦查意识还很强,这么冷静沉稳的作风,怕是蓄谋已久。

  

  骆闻舟又接着问道:“那你知道谁又是那个所谓包养了采盈的情夫吗?”

  

  韩峻熙呼吸不稳地摇了摇头,呢喃道:“我不知道······但是!但是!她外面肯定有男人!她的家境也不好,带不起这般好的钻石项链的!要不、要不她也不可能还住在那种小区里!”

  

  骆闻舟揉了揉额心,叹了口气走出了审讯室,郎乔和肖海洋他们也跟了过来。

  

  郎乔:“老大,线索断了怎么办?”

  

  骆闻舟在走廊上点了一根烟,白色的烟雾在唇间吞吐,在他吸完这一整只烟后,只是叹了一口气道:“等。”

  

  等技侦和法医那边出结果。

  

  眼见着便要到了午饭的点,骆闻舟的手机准时响了起来,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嘴角勾了勾,伸了个懒腰便在窗前接起了电话。

  

  “喂,费渡啊。”

  

  听筒对面传来富有磁性而又清澈的嗓音。

  

  “师兄,你吃午饭了吗?”

  

  “今天又接了个案子,刚审讯完,还没吃呢。”

  

  “那你不用去食堂了,我到市局门口了,买好饭了,我去办公室找你。”

  

  “你这小子!”骆闻舟不知道此刻是该气还是该笑。

  这小兔崽子,每次都不给他提前打报告就直接先斩后奏的来市局······

  

  这让骆闻舟不由得调侃道:“您这总裁不日理万机,整天学外卖小哥送饭干嘛?你的亿万家产不要了?”

  

  只听得对面人先是轻笑了声,才道:“金钱哪有师兄的温饱重要啊!古有帝王为美人千金掷一笑,今有总裁为人民公仆千里送午餐,师兄不感动吗?”

  

  “感动,感动!人民公仆让霸道总裁亲自送饭感动死了!”骆闻舟听着费渡撩拨他的话,也不由得笑了两声。

  

  “师兄,我到了。”

  

  说着刚坐在办公室没一会儿的骆闻舟便听到了开门声,手中的电话已经挂断,推门的便是他家一身西装革履的费渡。

  

  骆闻舟从他手中接过饭,笑道:“今天怎么想起来来给我送午饭了?”

  

  费渡坐在了他对面,理了理滑落于眼前的碎发,“公司下午没事,就提前翘班来找你了,本来想着与你在办公室度过一个美好而又温暖的午后,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要泡汤了。”

  

  骆闻舟笑着刚想说些什么,办公室的门便一下子被人打开。

  

  “闻舟!技侦和法医那边检测结······”陶然看着凭空出现的费渡,略微的懵,但看到桌子上不知比他们食堂高端了几个档次的饭菜,很快地便反应了过来,“啊,费渡也在啊。给闻舟来送饭?”

  

  “嗯。”费渡勾了勾唇,“陶然哥一起坐下吃吧。”

  

  陶然尴尬地笑了笑,道:“不了,我吃过了,就过来给闻舟送个案件资料。”说罢,把资料放在骆闻舟桌子上,便转身走了,关门前还不忘嘱咐道:“你俩不用着急,慢慢吃啊!”

  

  骆闻舟拿过陶然送来的尸检报告和采盈的相关通讯信息翻看着,费渡无意间撇到了一张照片,他下意识地拿了过来。

  

  骆闻舟抬眸问道:“怎么了?”

  

  费渡看着照片上的钻石项链道:“这项链我见过。”

  

  骆闻舟猛地瞪大了眼看着费渡道:“在哪?”

  

  “一个珠宝杂志上。这是好像国际著名设计师Iris的新作,不过是匆匆扫了一眼,没注意是什么名字。哦,对,Iris就是一开始我约的那个给咱们设计婚戒的设计师,不过后来因为她的丈夫去世了,咱们才换了人。”

  

  骆闻舟突然就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问道:“Iris的丈夫叫什么?”

  

  费渡皱眉想了一会,才犹豫道:“好像姓杨···是名国际精算师。”

  

  骆闻舟手中有关采盈的资料上,宋体字赫然写着——给采盈多次打入巨款的人正是杨波!一名国际精算师!

  

  骆闻舟立马拨通了电话,“喂,陶然,立马查杨波的妻子是不是一名知名的国际珠宝设计师,是的话立马传讯!”

  

  

  8)

  下午的审讯室内,明显换了一个人。

  

  一名身着浅咖色毛呢长裙的女人坐在审讯室内,哪怕此刻她的腕上带着金属手铐,也丝毫掩饰不了她优雅而又从容不迫的气质。

  

  “赵湘,杨波的妻子,著名的国际珠宝设计师Iris。”骆闻舟双眼注视着这个过于淡定的女子,缓缓道。

  

  女子的唇角扬起了优雅的一笑,温声道:“是的。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种过分淡定的嫌疑人让骆闻舟莫名觉得很不好对付,然而后续的问话却顺利地让骆闻舟感到惊诧。

  

  “是你设计杀死了采盈?”

  

  女人垂眸笑着摇了摇头,道:“骆警官表述的并不准确,是我设计的,但是并不是我的手杀死的。”

  

  骆闻舟:“有区别吗?你只不过是将韩峻熙当做了你这双杀人的手的手套,采盈的死不都是你一步步计划好的吗?”

  

  “我其实设计了很多种令她死的方式,只是没想到第一个便成功了。”她将谋杀说的轻飘飘的,似乎采盈的死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就好似她谈吐出的并不是一条年轻女孩的生命,而是市场上贱卖的蔬菜一般,毫无感情。

  

  骆闻舟无法理解这种近乎变态的平静,吐了口气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采盈?”

  

  女子抬起手撩了撩耳间的碎发,平静地道:“因为她想要抢走我的丈夫,玷污了我和我丈夫之间最真挚的感情。我从小无父无母,在福利院长大,遇到我丈夫后他便是我唯一的依靠。可后来,那个女人竟然把他勾引走了。我什么也没有了。

  她是我们感情中的蛀虫,在避免被她完全啃食之前,我必须要除掉她。不过所幸,我丈夫的死已经将我的愿望满足,以至于我让采盈死的还体面了点。我虽然洒下了硫酸,可也为她洒下了钻石,这算是赠给她最后的礼物。

  只可惜,碎钻永远是碎钻,就算再怎么熠熠生辉,也比不上整钻的美丽与光芒。”

  

  骆闻舟皱了皱眉,“也就是说你对采盈的死供认不讳了?”

  

  女人嗤笑了一声,道:“我从未否认。”

  

  “很好,像你这般配合的凶手实在是很难得了。”他接着又问道:“刚刚你说‘你丈夫的死已经将你的愿望满足’,你丈夫是过劳死的吧。”

  

  女子沉默的一会,肯定的答案并未从她的口中说出,她忽的笑道:“不是,我丈夫是我亲手杀死的。”

  

  骆闻舟、还有监控室内的陶然一行人瞳孔紧缩。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过大!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优雅的女人身上竟然背负了两条人命!

  

  骆闻舟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从刚刚的震惊中平复下来,才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丈夫?”

  

  女人的嘴角依旧挂着优雅的笑,她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抚了抚无名指上的戒指,就好像在抚摸那张已经埋入土中却又令她神魂颠倒的脸一般,“骆警官,你知道那条项链的名字叫什么吗?”

  

  “什么?”

  

  “Will never change until death,至死不渝。”

  

        即使万劫不复,我亦爱你至死不渝。

  

  “我与杨波曾经也风雨同舟过,彼此扶持着走过那段最艰难的岁月。可是在锦衣玉食后他却先行背叛,他竟然将我得意的作品送给了那个女人。

  这是我的‘至死不渝’,可他却反手赠给了别的女人。

  还真是有些可笑。

  但是我爱他,哪怕对来说他这份爱早已过期变质,我也想让他成为我的永恒。”

  女人说着,平静无波的眸中恍若掉入了一枚星子,砸起片片涟漪含着熠熠的光辉漾开,

  “所以,只要他死了,我仍会是他保质期为永恒的至死不渝。”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眸中所有的情感也随之掩去。她又将这场病态的爱藏在了内心深处,让其肆意地在腐烂的土质中漠然地滋长开花。

  

  直至把她自己也送入那永恒的地狱。

  

  下午的审讯异常的顺利,同时技侦也从电话亭附近的一小区内的民用监控中捕捉到了赵湘的身影。可以完全认定,采盈案的凶手就是赵湘,但至于她说的杀死了自己的丈夫这件事,由于杨波的尸体早已火化,已是死无对证,没有实际的无证,便成了只有口供的不完整证据链的凶//杀/案。不过但就采盈一案的故意杀人罪,赵湘便会被判处无期徒///刑或死///刑。

  

  在那天审讯结束前,赵湘最后对骆闻舟说了一席话:

  

  “我知道你是费总的爱人。

  在我丈夫不再爱我之后,我曾经以为这世间没有什么能抵得过岁月的侵蚀,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时间赋予界限,直至它有一天变老、褪色、不再明艳如初,甚至于消失。

  除了死亡让一切都定格在时空中,我不认为还有什么能将自己所爱变为永恒。

  但是,在费总一月前亲自找上门请我为你们俩设计一对男性婚戒时,我看着他提起你时眼中藏不住的爱意的时候,我忽的觉得,这世间又似乎是有永恒存在的。

  当你们决定毅然决然违背世俗逆流而上的时候,你们之间的爱早已升华至了永恒。

  我很羡慕,但我的手已不配予你们设计婚戒。

  这世间很肮脏也很无情,但它又是那么多情而澄澈。你是位好警察,希望你们能一直怀着一尘不染的温柔,将这世间治愈。

  也希望你们的爱也能像这钻石一般,不受侵磨永传于世。”

  “而至于已经肮脏的我,便就此解脱吧。”

  

  

  

9)

  案子结束一月后——

  深秋的秋风卷起已经红透了的枫叶在空中来了场热烈的舞蹈,为整个秋日奉上最后的献礼。

  今日的费渡穿戴的额外正式,西装革履,发丝也梳的一丝不苟,捧着把艳丽的玫瑰花在市局门口等着骆闻舟下班。 

  刚推开大门出来的骆闻舟,便看到了一林火红丹枫前的费渡。

  热烈的枫叶与他手中同色的玫瑰遥相呼应。鼻梁上的平光眼镜从未缺席,镜片后熠熠的眸光中含着清煦温雅的笑意,直直地撞入骆闻舟的心间。

  倏然,他有种初恋的怦然心动。

  还好,今日的秋风还不够大,没有让你听见我不经意间而错乱的心跳。

  骆闻舟走至费渡身边,他不得不承认今天的费渡很帅,但是却依然没有听他的话把呢子大衣套上。

  “你真是一天到晚的不让人省心。”骆闻舟带着些许甜蜜地责备着费渡,说着便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费渡的身上。

  他刚想感叹当初那个半大的少年已经长成了如今这般翩然公子的模样,是个大人了,可发现这人还是得让他操心,好似在他身边,费渡永远还是那个会让他操心的费事儿。

  费渡将玫瑰花递给骆闻舟。

  “师兄。”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戒指盒子。盒子内静静地搁着两枚镶着钻石的铂金戒指,戒指的内侧刻着两人姓氏字母与forever。

  费渡将其中的一枚拿出,戴到了骆闻舟的无名指上。

  他牵起那戴好了戒指手,低头虔诚地将吻烙在戒指与手指之间。

  “闻舟,我爱你。”

  骆闻舟同样也将戒指戴到费渡的指间。

  “我也爱你。

  与我共度一生的爱人。”

  霎时而起的风摇落了两人身旁树上的枫叶,缓声歌颂着这场坚定不移而又义无反顾的爱。

  渴望而又难耐的唇,抑制不住地互相触碰交合。

  宛若曾经所共有的风月无边、盛世光年都携带此刻的日暖与枫红,熙熙攘攘地撞入他们的心间。

  

  我们的爱不是至死不渝,而是无法超越的永恒。

  Our love won't never change until death,but eternal bey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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